【楼诚/AU】彼方之月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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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办公室里有同事正乘着休息时间聊着八卦,说着被狗仔拍到的汪曼春的手上戴着一只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想必与明家大公子的婚事将近。


  阿诚端着刚刚泡好的黑咖啡路过休息区,几个女性同事有的羡慕钻戒价值连城,有的感叹女人年华不易,有的祝福有情人总成眷属,各说各的,都不在一个频率上,尽然也能聊的下去。


  电脑上的光标还在文档的第一页上闪烁,还有三十页的企划要完成,阿诚喝了一口咖啡,戴上耳机,隔绝掉这帮女人的口水声,开始加速整理第二天开会时需要用的企划文件。早点做完他就可以早点到小优那去。


  等着电脑里的音乐文件循环了三遍半的时候,阿诚最后看了一遍企划内容,满意的存档,关机。摘下耳机,阿诚这才发现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整个楼层安静无比。


  站起来舒松了下筋骨,阿诚关灯走人。


  跟着电台里的音乐哼着歌,阿诚的心情很是舒畅,错开下班高峰时段开车是件幸福的事。音乐结束,两个主持人开始聊起娱乐新闻,先是说了明台与于曼丽主演的高收视电视剧下周将要迎来结局,后面开始扯起明楼与汪曼春之间的喜事,又是恭喜又是祝贺,好像两个主持人都看到了楼春两人的结婚本似的。


  阿诚哼了一声,想着这汪曼春被明镜无视了这么多年,终于想着从其他方面下手,开始对明楼展开明确的攻势,想必她就等着舆论造势差不多了,便可以直接向明楼摊牌。如果明楼答应,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如果明楼不答应,那‘渣男’‘负心汉’的形象可真的要让明楼的公关团队忙上一段时间。


  明楼呢?


  现在阿诚可摸不准他的脾气。


  广播信号突然变差,汽车进入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到了目的地,阿诚也不再想那么多无聊的事,拿起给小优买的新睡衣往楼上走。本来一周前就已经给小优选好了衣服,谁知道下单那天刚好是双十一,整个中国都在为网购疯狂,连带着快递也成了慢递,包邮区的物件整整走了一个星期。


  电梯停到八楼,阿诚跟值班护士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小优医房。刚刚打开门,便看到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向他扑过来,阿诚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弯身抱住。


  “爸爸。”小优搂着阿诚的脖子,咯咯直笑。


  小优穿着一件新的白色连体睡衣,样子是小绵羊的款式,和他拎上来的衣服撞了个十足十。买衣服的事梁仲春知道,他是不可能再去买一套,那会是谁买的?  


  “小优,衣服哪来的?”阿诚捏了捏小优红扑扑的脸,顺手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朋友送的。”小优晃了晃头,连带着帽子上的两支小羊角也一晃一晃的。


  “你的。。。朋友??”


  顺着小优伸出的手指,阿诚看到有个人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正用一次性水杯喝水。


  阿诚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黑。


  明楼。


  放下水杯,明楼转头直视阿诚,微微点了点头。


  阿诚缓了缓神,眯着眼睛看着明楼,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好久不见。”


  明楼听了笑出声来。他向后靠在沙发上,右手支撑在沙发扶手上,说:“我以为你会严厉的问我:‘你怎么在这。’”


  小优看看阿诚,再看看明楼,拉了拉阿诚的衣服,小声的问:“爸爸,你们认识啊。”


  阿诚点了点头,抱着小优走到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与明楼对视:“嗯,若要真说起来,他应该算是你的伯父。”


  “伯父?”小优的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她爬到沙发上坐好,歪着头发呆。


  明楼问:“只是。。。伯父?”


  阿诚说:“不是伯父还可能是什么?”


  明楼撇了撇嘴:“小优很像明家人。”


  阿诚刚想出声呛人,却被小优拉住了袖子。 


  小优用一种儿童特有的,带着一种求知欲的天真语气问:“伯父。。。是什么东西?”


  明楼和阿诚的脸同时抽了抽,独生子女的悲哀。


  阿诚伸手拉了拉小优帽子上的小羊角,用一种慈父教育的口吻说:“其实,伯父根本就不是东西。。。”他停了停,撇眼偷看明楼的脸色,继续说:“你的伯父就是我的哥哥,喏,就是他。”


  小优说:“爸爸你以前都没说过你有哥哥的。”


  阿诚说:“以前我都当他死了的。”


  小优转身看了看明楼,又不死心的问:“那现在能不能还是当他是死的呢?”


  阿诚问:“为什么?”


  小优说:“他要是活的就是我伯父啦,我就不能嫁给他了。”


  好吧,小孩子的逻辑很简单。


  明楼向着小优这边靠了靠说:“不能。我还是活着的呢。”


  小优转过身,抬头看着明楼问:“你对我这么好就是因为你是我的伯父?”


  明楼点点头。


  “陪我玩也是?”


  明楼点点头。


  “给我买东西也是?”


  明楼还是点点头。


  小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惆怅的说:“我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好的运气,做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的春秋美梦。哎,我还是吃药去吧。”说着跳下沙发,跑到床头柜边上,拿起小药杯,一粒一粒的吃。


  阿诚坐在一边,哭笑不得。


  明楼开口问:“晚上加班了?”


  “嗯。”阿诚回答:“我以为你去陪汪曼春了。”


  汪曼春这次逼婚搞的声势浩大,阿诚不可能不知道,于是明楼哼出一声,说:“她这次玩过了。”


  阿诚看着明楼的脸色并未变坏,便说:“汪曼春是有点小姐脾气,不过她也等了你这么多年了。女人有几个八年可以蹉跎?”


  明楼不悦的挥了挥手:“能不能娶她,难道我心里没数?”


  阿诚揣摩着明楼的话,是‘能不能’,而不是“什么时候”,看来汪曼春的逼婚之路,还很长很长。


  小优吃完药又跑回来,她爬到沙发上,窝到阿诚怀里:“世界上的男人果然都靠不住,还是爸爸最好。”


  阿诚刮了一下小优的鼻子,说:“装什么大人,你才多点大。”


  小优说:“我很大了,明年都可以上学了。”


  阿诚说:“是是是,我的小大人。”


  有小优夹在中间,明楼和阿诚就不再讲汪曼春的事,两人开始闲聊起这几年明家里的事。明台要进娱乐圈明镜本不同意,觉得那种地方就是销魂地,诱惑太多,迟早要把明台那心智不全的小子给磨完蛋,但明台非要去闯一下,便和明镜立下五年之约,如果五年内没有任何发展便回去帮明镜的忙。


  阿诚问:“那大姐呢?找到合适的人没有?”


  明楼说:“大姐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哪有那么容易。”


  阿诚笑了:“那到是,大姐太强了,有时候我都怕她。”


  “每到过年回老年祭祖,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开始数落我们姐弟三,一家子老大难。”明楼停了停,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小优,说:“倒是你,连孩子都有了。”


  小优翻了身,紧紧抓住阿诚的手臂。


  明楼从床上拿过一条薄被给小优盖上:“你过的怎么样?”


  阿诚说:“还好,总归能过的下去。”


  明楼说:“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不如回来和我,或者和大姐说,我们总会帮你的。”


  阿诚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病房里的灯灭了,房间里一下变的黑暗,连带着气氛也有点微妙。


  明楼摸到一边桌上的灯光遥控器,按了半天没有反应,便起身准备去护士站问问。


  走过阿诚身边的时候,一只手被阿诚拉住。


  “医院晚上十点就结束探视,于是就拉电熄灯了。”


  明楼说:“拉电?这是医院,不是学校宿舍。”


  阿诚轻笑一声,解释道:“这层都是幼儿,有时间一个孩子来三四个大人陪床,又乱又吵,于是就十点拉电赶人,一了百了。”


  明楼说:“亏医院能想出来。”


  阿诚感觉着明楼的手心热的吓人,他想抽离,却被明楼紧紧握住。阿诚用力拽了几次,都没成功,他轻叹一声,在寂静的房里异常刺耳。


  屋外都市的霓虹闪着彩色的光,印在病房单调的白色墙上,尽有一种迷幻的感觉,如同数年前在外求学时经常去的闪着各色刺目顶灯的地下酒吧,被奇怪酒精制品灌的烂醉的阿诚坐在一边傻笑,但凡有人过去搭讪他总是要让再陪他喝一杯。明楼过去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扶起阿诚便向着宿舍走,半路就感觉着酒劲上头,回到宿舍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太记得,只记得从那次后,阿诚对待他的态度就变了。


  明楼问:“那天。。。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诚看着明楼隐在黑暗中的半张脸,反问:“那天晚上?”


  明楼突然付身,手掌撑在扶手上,脸对着脸,说:“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晚上。”


  两人的距离有点近,近到阿诚能感觉到明楼鼻腔中喷出的鼻息还带着怒意。


  阿诚抱紧小优,而明楼却越靠越近。


  “砰”一声,有人打开了房门,一束刺目的白光在屋内移动着,最近停在明楼的脸上。


  明楼被这白光照的眼睛生痛,忙侧脸躲避。


  “今天探病时间到,明家大少请回吧。”


  阿诚听出来,是梁仲春的声音。


  梁仲春关了手电,柱着手杖一步一步走进来,站到明楼面前。


  明楼轻轻揉了揉眼睛,也看着梁仲春。


  梁仲春双手撑在手杖上,笑着说:“今天我还跟阿诚说改天要到府上道谢,没想到晚上您就来了。”


  明楼回:“举手之劳罢了。”


  梁仲春说:“这时间也不早了,小优也睡下了,那我就不送了,慢走。”说完拿起手杖向着门的方向指了指。


  明楼看了阿诚一眼,拿起外套,走了。


  阿诚明显的松了口气。


  梁仲春坐在沙发对方的椅子上,笑的古怪:“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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