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AU】彼方之月 006
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以上,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006
男孩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四周都是一个一个用防菌布隔成的小隔间。
手指传来一阵疼痛,男孩伸出手,就着头顶暗淡的灯光,他看到本来白嫩的双手全是血污,还没有凝固的血液顺着手指滴落,血液的腥气夹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男孩几乎要呕吐。男孩捂着嘴,手上的腥气更加刺鼻,他冲进一边的小隔间,寻找可以水池。他刚掀开小隔间的防菌布帘便呆在那里,隔间里有一张老旧的金属病床,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正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嘴里插着一只气管,一边的氧气泵正用一定的频率给她输氧,维持着她的生命。
男孩退了两步,想离开这个隔间,但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异常响亮。脚步声越来越近,男孩只得咬咬牙,钻进病床下面。病床的床单很大,垂在病床的两端,只留下10厘米左右的空隙,只要不注意,那人不一定能看到他。
有人推门而入,破旧的金属大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声。
男孩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跨了进来。
黑皮鞋向进走了几步,然后站在原地转了一圈,说:“你这里不错。”
门又有响了一声,又有人进了门,后面进来的男人说:“还好,主要我有可以实验的对象。”
黑皮鞋没说话,向着男孩所躲藏的隔间走来。
男孩紧张的不停的发抖,他蜷缩着身体,紧咬着下唇,迫使自己不要发出一点声音。
黑皮鞋掀开了防菌布,走进了隔间,停在床边,接着他几乎拿起了什么翻阅。
”心率过慢,白细胞数值过高,已经持续了一,二,三。。。六天。。。如果你不再给她用药,她自身的免疫系统都可以把她给杀死。”黑皮鞋说:“他做的是什么移植?”
后来的男人也进了隔间,站在黑皮鞋旁边,回答:“肝脏。”
“哦。”黑皮鞋说:“如果你想让这个试验品活的更为长久点,你可以给他用73号药剂,每天10毫克。。。先用7。。。”
“73号药剂不是。。。”
黑皮鞋打断男人的话,说:“不要这么死板,lilith总会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惊喜。”
男人沉默了一下,问道:“你这次过来给我带来了什么?”
黑皮鞋说:“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男人激动的问:“真的?”
黑皮鞋说:“这个东西离开实验体只能存活24小时,之后就开始衰减,现在你只能三个小时的时间。。。”
男人愤怒的扯起黑皮鞋的衣领,嚷道:“这么短的时间,我到哪里去找一个活体出来。”
黑皮鞋的声音依旧平静,他一根一根掰开男人紧握的手指,说:“这里就有一只小老鼠。。。”说完黑皮鞋弯下身,伸手掀开床单,对着男孩笑道:“逮到你了。。。”
阿诚猛然坐起,扶着沙发靠背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小优站在沙发边手里拿着一块打湿的毛巾,看到阿诚睁开眼睛,才呼出一口气,小声的喊道:“爸爸。”
阿诚接过毛巾,擦拭掉头上的虚汗,笑着安慰道:“我没事。”
小优坐在阿诚的旁边,问:“爸爸做噩梦了?”
湿润的毛巾浸湿了阿诚的脸,让他平静了不少。噩梦,对,这的确是他的噩梦。只是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这样的梦了,久到他本以来早已忘却的东西,却还是如此清晰。
这梦怎么又缠上了他?
耳边有着音乐的声音,八音盒滚轮上的细小触点触动着弹片,发出清脆而连续的声响,组成一首只有几段音节的乐曲,这几段音节不断的重复着,似乎没有结束的那一刻。
阿诚握紧毛巾,向着音乐传出的方向看去,一边的桌子上,一个红木制的老式八音盒的盒盖正开着,盒子里的一个舞女玩偶正和着音乐不断的旋转着身体。阿诚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站起来,直直走向桌子,右手扶着盒盖猛然合上,音乐被切断,房间里一片寂静。
小优看着阿诚发白的脸,小心翼翼的喊着:“爸爸。”
阿诚问:“这个八音盒是谁给你的?”
小优看了看八音盒,小声的回答:“昨天,伯父。。。”
不等小优说完,阿诚手一挥把八音盒扫落,八音盒掉落在地上,盒盖翻开,音乐断断续续,玩偶歪斜在那里抽动着,如同一个将死之人。
“明楼。。。又是明楼。。。他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说完右手握拳,直接敲到桌面上,震的桌子直晃。
小优显然没有看过阿诚这种样子,吓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滚,不敢落下。
梁仲春拎着早餐,刚推开门就看到病房里狼藉一片,小优穿着病号服站在一边,而阿诚则背对着门站着,拳头握的很紧,关节处红肿。
梁仲春心里一惊,心道,完了。
阿诚有时会失控,感觉像是一直紧绷着弦突然断开,那种瞬间爆发出的情绪让阿诚无法控制,只能发泄出来。
梁仲春一直知道阿诚就这种毛病,中学那会尤其明显,大学后好了很多,小优出生后就没在犯过,这让梁仲春一直以为那是中二病,长大成人后自然就好了,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爸爸。”小优奔向梁仲春,眼泪就这么边跑边落,看的着实让人心痛。
梁仲春搂过小优安慰了一下,便向阿诚喊:“大清早,干什么呢?”
阿诚转过身,眼睛发红。
梁仲春对着阿诚怒了:“又犯病了啊,对着小优发什么火。”
阿诚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梁仲春面前就是一拳。
梁仲春堪堪躲过,手中的手杖向着阿诚膝盖处直接敲了过去。要说这医生下手那个准,那一下直接敲到了某个穴位,阿诚就感觉着膝盖一麻,整条大腿都没有知觉。失了平衡,身体歪斜,阿诚眼看就要摔倒,梁仲春手杖一伸,给了他一个支撑点。阿诚伸手抓住稳住身体,另一只手握拳直接命中梁仲春小腹。梁仲春没想到阿诚这拳来的这么快,想躲也没地躲,只得生生接下。阿诚一直有在练拳击,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虽手下留情只用了二成力,也让梁仲春差点把刚喝的咖啡给吐出来。
“你。。。”这下倒是梁仲春扶着阿诚的胳膊了。
“刚才那下的谢礼。”阿诚回答。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值班护士推开了门。
张护士看着红着眼的小优,还有东倒西歪,相当狼狈的两大人,想说话都咽回肚子里。
阿诚挥开梁仲春的手,从沙发上拿起外套,就往外走,那气势,吓的张护士直接后退了好几步。
梁仲春弯着身体重重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笑着对张护士说:“夫妻之间促进感情。。。”
张护士半张脸抽筋:“你们俩促进感情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
梁仲春:“呵呵。。。”
阿诚披上外套,走路带风,所有看到他的人都很自觉的向后一步。
天台上没人,阿诚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直接塞进嘴里,手还在发抖,点了几次火都没成功。他向着一边的墙体就是一拳,疼痛席卷而来,阿诚才感觉着身体的掌控权回来。
烟点上,阿诚猛吸一口,他才冷静下来。
失控,他又失控了。
这是阿诚从有记忆开始就有的病,虽然他从不想承认这是病。
刚开始只是轻微的失神,后来是失忆,这都没让阿诚太注意,他只是以为自己太累了就没对明家人说。让大家真正关注起来的是阿诚十四岁那年,他带着明台出门看球赛,遇到了明家的对家想要绑架明台。阿诚看到明台被两人黑衣人从自己怀里抱走,激动的失控,之后便没了记忆。等着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站在马路中间,几个绑匪都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其中离他最近的一个绑匪指着阿诚叫嚷着:“恶魔,恶魔。”
阿诚低头看看自己,白色的衬衣已经被血染成鲜红,其中一部分是几个绑匪的血,更多一部分是他自己的。他能看到自己腹部和手臂上被刀划出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能看到血不断的涌出身体,但是,他感觉不到疼痛。
一丁点都没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