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E搞文】记忆宛然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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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问“人在哪?”


  雨墨指着前方,回答:“两条街外,耀武楼!!!”


  白玉堂听完,脚一点地,运起轻功,直奔耀武楼。


  雨墨愣在原地,看着白玉堂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了,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什么,只管撒开双腿狂奔起来。




  耀武楼,扬州第一大酒楼。给酒楼取这样一个名字,到不是因为老板崇尚武术,而是出自这家酒楼的一个招牌菜——耀武扬威。所谓“耀武扬威”其实是一道全羊宴。


  本来羊在南方就很少入菜,一是作法难学,二是南方的羊比北方的羊少了一点口感。而耀武楼的全羊宴则是一羊有七十二种吃法,口味上佳,自然作出了名气。扬州的达官贵人,富商豪绅都喜欢在这里宴请宾客。这可使老板的腰包鼓了不少,天天高兴的合不上嘴。


  可惜今天,老板可笑不出来了,右脸被人打的肿成馒头。老板坐在柜台后面,一边揉着脸,一边暗骂,今怎么这么倒霉,遇到郑鹏那个不讲理的,不但半天生意没了,连自己也挨了一巴掌。伙计拿着冷毛巾在一边小心伺候着,生怕老板一个迁怒,把气撒在自己身上。看见白玉堂进门,伙计立即迎上去,殷勤的招呼起来。


  “客官,您来是吃饭的吧!那您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耀武楼可是扬州数一数二的酒楼,菜色多,味道佳,尤其是我们的招牌菜——全羊宴,只要是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说着,便把白玉堂往内堂引。


  白玉堂看了下内堂,除了几个散客,没什么特别的人,于是准备上二楼看看。


  伙计看他准备上二楼,快步挡在白玉堂的面前,一脸为难的说:“客官,两楼今天不方便上。”

“不方便?”


  白玉堂挑了挑眉,也不言语,直盯着伙计看。


  伙计被看的心里一阵发毛,于是吞吞吐吐的说:“是,给……给人包了!”


  白玉堂一听,估计到那个传说中结拜大哥十有八九在二楼:“哦!我自己上去看看。”


  伙计求救的看着老板,老板摇了遥头,一脸随他去的样子,伙计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把白玉堂引上二楼。


  二楼临街的一张八仙桌边,颜查散正坐着品茶,表情怡然。而他的对面,则坐着扬州一霸——郑鹏。说起这郑鹏,扬州人没有不恨他的,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只要是你能说的出来的恶事,没他作不出的。按理说这样的地痞无赖再怎么胆大也不敢来招惹颜查散这样的大官。可,就是在几个月前,扬州里来了个江湖人物,据说来头还不小,那人当众收了郑鹏……作打手。于是,有这个江湖人物撑腰,郑鹏做事更加嚣张。


  郑鹏看着对面坐着的颜查散,开口道:“我说颜大人啊!我家庄主只是想请您过府一叙,不要让我难作啊!”


  颜查散拿起茶壶向杯子里倒了半杯水,一片细小的碎茶叶顺着水被倾入杯中。他的手指绕着杯沿一圈又一圈慢慢的划着,看着那片碎茶在半杯水中不停的沉浮。端起杯,小泯一口茶,口中并没有意料的甘甜,反而带着一丝苦涩。抬起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颜查散笑道:“郑庄主客气了,您亲自来请在下,在下怎能拒绝。只是现下时间甚早,就此离去,只怕辜负了这一年之中最美的春光。”


  郑鹏怎么不知道这是颜查散的权宜之计,只是自家主子交代一定要给颜查散面子,不能太难为他。但这一拖,却耗了快一个下午,郑鹏快坐不住了。


  颜查散看着郑鹏的脸色变了又变,知道自己快拖不住了,想想自己最近还是很倒霉的。自白玉堂冲宵亡故,他的心情一直就不好,勉强处理完襄阳王的事后,便向皇上告了二个月的假准备回老家小住几日。路过扬州,便顺道拜访一下在这当知府的同门师兄倪祭祖,谁知在扬州衙门屁股还没坐热,一道密函就到了。密函上指明让颜查散立即回京。谢绝了倪祭祖要派人送行的好意,他便带着雨墨上路了,可还没出扬州城,麻烦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郑鹏的恶行,倪祭祖跟颜查散说过,他也很为难,只是没想到今真的碰上了,看着他跋扈的样,就知道他的身后一定有不小的后台。


  颜查散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可以这样公然的拦他,于是,他便套起郑鹏的话来:“敢问你家大庄主贵姓?”


  郑鹏语气中竟是得意:“高政!江湖人送绰号‘野金刚’!”


  “哦!高政!”颜查散明白了,这个高政他是有印象的,在襄阳王赵珏的盟书中,好像有这个名字。


  “知道就好。颜大人,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可以跟我们走了吧!”郑鹏向身后站着的几个人比了一下手式,示意他们可以动手“请”人了。


  颜查散坐着,看着那几个分左右向自己走来,越来越近,苦笑的闭上眼,右手食指轻揉着眉心,想,自己要是个女人家多好,大叫一声非理,就有一堆英雄上来救着了,哪像现在怎么狼狈。


  “啊!”一声惨叫响起。


  颜查散想怪了,他没叫啊。便立即睁开眼望去。只见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帮他挡下了郑鹏的打手。


  白,是现在颜查散眼中唯一的颜色。


  那人转过身来低头看着颜查散,而颜查散也抬头看着那个人。嘴唇微颤,颜查散想要说着什么,但声带似乎失去了功能,发不出一点声音。颜查散慢慢站起来,伸出手,轻轻抚上了那人的脸庞。温暖体温从指尖传来,告诉他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虚幻的灵魂。两行泪缓缓流下,打湿了他的脸。


  “你是颜大人?”


  一句疑问,让颜查散猛然惊醒。他收回手,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人。


  他不是白玉堂。白玉堂不会用那么正式的语气叫这个称呼。虽然以前,白玉堂经常在他面前叫他“颜大人”,但语气中带着的却是少年特有的味道。


  他又是白玉堂。那眉、那眼——他身上的一切,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我是颜查散。你是谁?”


  白玉堂向颜查散弯身一礼,道:“属下展昭,参见颜大人。”


  沉默……


  再沉默……


  继续沉默……


  颜查散突然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腿脚发软,站都站不住,他紧紧扶着临街的两楼栏杆,歇了一会,才转过身对着已经铺满晚霞的天空,吸了一大口气,不顾形象的大叫道:“老天爷,你这王**(消音N多脏字),你耍我耍的开心吧!!!!!”


  


  当雨墨气喘吁吁的跑回耀武楼,爬上二楼时,郑鹏和他的手下都已经消失了,而白玉堂和颜查散正坐在一张八仙桌边悠闲的喝着花,吃着糕点。


  雨墨走到桌边,咽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已经快冒烟的嗓子,问道:“老爷,郑鹏他们人呢。”


  颜查散递给雨墨一壶凉开水,说:“被贤弟收拾了。”


  雨墨看了白玉堂一眼,后者正在喝茶,于是他也不管什么规矩礼数,拉出一张凳子,坐下喝水。

吩咐雨墨慢点喝,小心呛到。颜查散转过头继续问白玉堂:“按贤弟的意思,贤弟是被一位楚姑娘救了,养了半年的伤才得以重出江湖的,是吧?”


  “是的。”


  “如贤弟不嫌弃,麻烦贤弟引路,为兄想当面感谢这位神医姑娘。”


  白玉堂低头想了一下,回答:“还是算了吧,停云最怕这种麻烦的事情。”


  颜查散看着白玉堂一脸为难,知道要去找那什么神医问个明白已经不太可能了,于是又问:“那贤弟准备从哪里开始寻起?嗯,关于你的记忆。”


  “准备先回趟老家看看。”


  “贤弟不准备先回开封府看看?”


  “估计要缓一些时日。”


  “哦!”颜查散低头思考起来。


  本来他就对白玉堂心怀愧疚。如果那天多派几个人手去看着白玉堂,他说不定就没机会去冲宵楼,也不会死,不不不,不是死,是重伤。现在看到白玉堂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给跑了。就算自己拉不住,好逮也要把他送到开封府,送到那只猫的身边去。


  于是,心一横,脸一绷,厉声道:“展护卫!本官命令你护送本官速回开封!”


  此话一出,雨墨刚刚含到嘴里的一口茶,扑的一下全吐在了桌上,可惜了那一桌的精致糕点。回头看着自家的大人,心想,颜大人啊颜大人!您这唱的是哪出戏啊!平时看你与白五爷关系不错,称兄道弟的,难到您到现在还不清楚白五爷最恨的就是官腔么!


  颜查散岂能不知白玉堂?


  今天他就在赌呢!如果是以前的白玉堂,此话一出,肯定两话不说,立即抬腿走人,说不定还会断了兄弟情谊;不过如今的白玉堂自认自己是展昭的话,那以他二品大员的官职,还有希望让四品官职的他跟着自己回开封。


  白玉堂愣了两三秒钟,抬起头看了颜查散一眼,站起身,拱手行礼,道:“属下尊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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