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日暮苍山远 20

数年新后的更新,尽量把这文给写完。


【猫鼠】日暮苍山远 20


  有女人在哭泣,声音幽怨婉转。

  

  白玉堂在这似有似无的哭声中睁开了眼睛。思绪涣散,他用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在昏迷前遭遇了什么。先是被那小尼姑下了药,醒后似乎是在一间禅房里,然后便是小尼姑出去展昭进来,再然后。。。他狠狠的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场并对于他来说几乎可以算是耻辱的事。中途似乎是他触碰到了某个机关,进到了某间密室里。现在,他还在密室里,但是不是昨天那间密室,白玉堂还没办法确定。

  

  顶部的墙体缝隙间聚集着一些水珠,等着重量够了便滴落下来。

  

  白玉堂本能的翻身坐起躲开水滴,却牵扯着腰腿一阵酸麻,他急忙扶住床沿,稳住身体。在运气几周后,白玉堂确定药物的影响已经失效,才舒了口气,转而观察起四周。屋顶低矮,墙体裸露着青砖,砖与砖之间的白灰已经因为潮湿的原因成了黑灰色,墙上无窗,只有一面墙上有一条缝隙,缝隙两侧的墙体上放置着油盘,油盘里点着火,火光随着缝隙里的气流慢慢的晃动着。

  

  很明显那里是个暗门,还是个没有关闭好的暗门。

  

  白玉堂小心的摸了过去,他试着推了推。暗门的机括没有卡到位,他只用很小的力气,暗门就滑开能够一人通过的开口。白玉堂立即发觉这里有问题,他停了手,盘算着这么明显的漏洞后面是不是会有什么机关陷阱。只是没有门的遮蔽,女子的哭泣声越发的凄凉,犹豫了一下,白玉堂还是决定先出去看看再说。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没有点灯,照明光从通道的尽头映过来,说明那里有一个大点的空间。

  

  白玉堂小心的贴着墙向前,最后隐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向外看去。

  

  灯光所在地一个地下室,对着白玉堂所在走廊的左前方有一扇铁门,此时正是关着的。门边有一张方桌,二张木凳,应该是有人看守,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守的人不在。

  

  沿墙有个木牢,占具了地下室的大半空间,里面关着几个女人,那些女人有坐有卧,也有依着栅栏小声哭泣。白玉堂等了好一会,确定看守的人不在后,才在腰间摸出了两粒白石子。他手顿了顿,心生疑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一套灰白棉灰长衫,这小石子又是谁塞进来的?但是这个时间地点并不能让他想的太仔细,白玉堂手中的白石子向着牢笼里最像纪赛花的女子脚边射了过去。白石子准确的落下,随即女子转头望过来,果然是纪赛花。

  

  看到白玉堂的那刻,纪赛花的嘴角立即扬起笑意,她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人后,便向着白玉堂招了招手。

  

  白玉堂走到关着纪赛花的笼子边,半蹲下,轻声问:“二嫂。这里是怎么回事?”

  

  纪赛花还没说话,那个哭泣的女人突然抓住白玉堂的手腕,几乎要把他拉下来,哽咽着:“求求你救救我,我是汴京南市王家布坊的女儿,我回去后,爹爹一定会重谢你的。”

  

  白玉堂手腕被衣带勒的出了血,被那女人狠狠一抓,指甲刚好扣在伤口处,让他猛吸一口凉气,立即抽回手。王家女见白玉堂退后,手臂伸出栏杆想要再抓,救命稻草怎么能这么放过。

  

  纪赛花眼尖的看出白玉堂右手护着左手腕的勒痕,忙把王家女拉到一边,好声劝解。还好王家女吵闹惯了,其他几个睡在一边的女人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闹出更大的声响。

  

  白玉堂走到墙角,等着纪赛花安抚好王家女,也跟着走了过去,隔着栏杆问:“五叔怎么会在这里?”

  

  白玉堂道:“二哥见二嫂数日未归,便让我来寻你。二嫂,你怎么会落此境地?”

  

  纪赛花小声道:“我原本到此来防一位爹娘的故友,没想到有人鸠占鹊巢,把这佛门之地,生生糟践成了污秽之地。”

  

  白玉堂听了,感觉纪赛花话里有话,便问:“听起来,二嫂似乎知道一些内情?”

  

  纪赛花点了点头,侧过头看了一眼靠墙打坐的人。那人年纪约五十上下,穿着灰布衣袍,戴着僧帽,闭眼盘坐在那里,无声无息,如同一个影子。

  

  白玉堂问:“她是谁?”

  

  纪赛花回答:“静休师太。”

  

  静休这法号假尼姑静道与他说过,白玉堂本以为是个杜撰的人名,没想到还真有此人。

  

  纪赛花继续道:“静休师太原是这里的主持,也是我父母的好友。”她停了停,慢慢向白玉堂说起。父母身故因要报仇,她草草葬下父母,追着凶手跑没心思想。这几日到了汴京,安定下来后心生愧疚,便记起父母的老友静休师太,想请她为父母做上几场法事,以祭二老在天之灵。四天前,她见开封府中无事,便向韩彰说起此事,韩彰要入宫当值没有跟来,但也是给足了香火钱,一切有她做主。纪赛花只知云翠庵在城东,一路问人无惊无险也摸到山门前。进了门,便由一个小尼姑请进后堂,一个自称“静道”的年轻尼姑对她说,静休师太云游去了,不知何时归。纪赛花感叹了几句,想喝完茶便想回开封府,谁知两口茶下去,人就没了知觉。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关在这里。

  

  白玉堂问道:“那下一步二嫂有何打算?”

  

  纪赛花压低了声音说:“静道只要看到姿色上佳的女子入庵上香,便会迷昏关在这里。我听静休师太说,静道每月都会送女子出京卖掉,这半年时间,也快有五十人了。”

  

  白玉堂冷吸一口气,侧身看了看几个笼子里的几个女人。半年内有五十个妙龄女子失踪,开封府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得快点出去传个消息,让开封府派人过来围剿才行。便道:“二嫂,这里的事,出去后自会向包大人汇报,但是我要先带你出去,省的二哥担心。”

  

  纪赛花摇摇头:“不,我要留在这里。我知道了杀父母的凶手是谁。”

  

  白玉堂忙问:“是谁?”

  

  纪赛花说:“晏飞。”

  

  白玉堂接着问:“二嫂一向谋害二老的凶手是展昭,怎么现在又改了人?”

  

  纪赛花咬了咬下唇,开口:“我在昏迷间听到有人与静道说话,那人杀死我父母只是要嫁祸给展昭,好让展昭以后在江湖上无立锥之地,只能给襄阳王卖命。未了,那人称我为小师妹,并让静道暂且留我一命,给他玩过再送走。父亲在世只收了晏飞一个徒弟,除了他会如此称呼,还能有谁?”

  

  白玉堂听罢,心头一动。嫁祸展昭?难道他投诚襄阳王的事还另有隐情?

  

  纪赛花右手握拳,狠狠道:“只要我还在这里,晏飞就一定会过来找我。哪怕到时舍弃我这条命,我也要一起拉他下地狱。”

  

  白玉堂忙道:“二嫂,你别这样想,我们先出去,再聚其他兄弟一起围剿,还怕拿不住晏飞?”

  

  纪赛花感激的看了白玉堂一眼,说:“五叔,这是我家私仇,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愿望就是要手刃叛徒。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便坐回静休师太一侧,闭目不语。

  

  白玉堂刚想说些宽慰的话,就听到一边的铁门后有人声,他只得闪回通道的阴影里,见机行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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