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日暮苍山远 15 汴京篇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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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大宋开国近百年,传至仁宗治下。

  

  这位少年即位的皇帝在刘太后病故后亲政,他善用能臣,推行新政,大力发展经济与文化,使得国家安定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而都城汴京,歌舞升平,繁华依旧。

  

  白玉堂坐在酒楼的一间包房里,窗外是汴河夜景,初秋的夜风吹来一丝凉意,却丝毫无法吹散房里的喧嚣。

  

  歌女柳碧正坐屋中,芊芊玉手拨动着怀中的琵琶,传出悦耳之音,等着前奏过早才开口吐词,唱得是一首刚填的新曲。她天生一副好嗓音,哪怕是一般平庸的词句,在她的嘴里也能唱出靡靡之音。

  

  白玉堂依着窗户而坐,双指捏着一个白瓷酒杯,意兴阑珊的抬眼看了一下坐在主座的人,他的结拜大哥,今年的新科状元,颜查散。

  

  此时的颜查散虽还没有封官,但身份也今非昔比,在汴京多为高官的座上客,可谓是春风得意,这与年前在集市中遇到的那个数着钱过日子的落魄书生简直是一天一地。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尽办法也想要爬上庙堂。

  

  白玉堂微微叹了口气,想着上午宣读圣旨之时,相比几位兄长的幸喜若狂,他心里倒是千万个不愿意。蒋平麻利的接过圣旨塞在他的手里,大哥忙拉着宣旨太监去一边拿赏钱,二哥三哥恭喜几句便各自被自家的老婆叫去,最后只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而他却没有更改的勇气。

  

  柳碧一曲唱完,颜查散鼓掌称赞,或许他赞许的不是柳碧的声音而是他填的词句。

  

  白玉堂跟着拍手,忽的心生悲凉,初识颜查散时,他的词是多少意气风发,但现在只是给歌女填词唱曲,未免可惜。

  

  眼瞧着窗外汴河上的小船,看似灯火辉煌,耀眼夺目,却只能在既定的河面上随波逐流。

  

  颜查散自小贫寒,为了读书也是受尽人间冷暖,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当白玉堂跟着四鼠从陈州回汴京的时候,就能看出白玉堂心事重重,他原以为是他担心仁宗惩罚,也花精力去帮着疏通关系。可是今天宣读圣旨,白玉堂被封四品官职并留任开封府,所有人的心头大石全部落下,但是解不了他心中的郁结之气。

  

  于是颜查散拉着白玉堂出来喝酒,算是庆祝,也想让他舒舒心。但是白玉堂真是一直喝酒,一脸的心不在焉。

  

  颜查散笑着说:“五弟,今天是封官之日,你应该高兴才是,来,为兄敬你一怀。”说着举杯便饮。

  

  白玉堂起身体,嘴角扯起一个笑容:“谢颜兄。”

  

  颜查散试着问:“五弟是否有心事,可与我一说。”

  

  白玉堂看了颜查散一眼:“只是担心一个朋友。”

  

  知道心结总是好的,于是颜查散继续问:“什么朋友?”

  

  白玉堂说:“是在江南结识的,后来在陈州也有遇到,那时他假意在庞昱手下做事,为我们传送消息,也算是有心。可是庞昱被斩后却没了踪影,不免有些担心罢了。”

  

  颜查散又喝下一杯酒说:“如若如此,这人也算是英雄了。你与我说他的姓名,我现在也有些朋友,可以试着去寻一寻。”

  

  白玉堂笑了笑,说:“谢颜兄好意,只是。。。”

  

  话未说完,外间忽然起了喧闹,接着门被敲响。

  

  柳碧便去开门,一个尼姑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直接扑到白玉堂怀里,抓着他的衣衫道:“施主救我。”

  

  白玉堂看着怀里哭的梨花带泪的小尼姑,转头看了颜查散一眼。

  

  颜查散一脸诧异。

  

  还未等白玉堂开口询问,门外又进来两个男人,衣冠楚楚却是满身酒气,也就是个平民书生,喝了点酒,便没了规矩。其中的蓝衣男子对着白玉堂吼叫:“哪来的人,敢抢爷的女人。”

  

  白玉堂没有回答,依旧喝着酒。

  

  颜查散忙站起来,问:“这怎么回事?天子脚下,怎容的你们这般乱来?”

  

  蓝衣男子说:“这娘们想跑。”

  

  灰衣男子附和:“我们可是给过钱的。”

  

  小尼姑流着泪,哽咽着:“我只是帮人送东西才到这个店里,谁知在走廊上遇到这两人歹人想。。。想。。。”说着别过脸去,只哭不说话。

  

  蓝衣男子涨红着脸,怒道:“你这小尼姑怎么胡说八道,刚才在屋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说着便要动手抢人。

  

  白玉堂抬手一翻,只是一个轻轻的动作,便把蓝衣男子挡了回去。

  

  灰衣男子见状也扑过去帮忙,白玉堂把小尼姑推到颜查散怀里,自己腿尖用力,带着坐的椅子后面推了几尺,躲开了灰衣男子。灰衣男子见扑了空,还未及转身,白玉堂抬脚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直接让他摔了个狗吃*。蓝衣男子见状,忙拿起桌上的酒壶向着白玉堂砸过来,白玉堂侧身躲开,但还是被酒溅了一身。

  

  白玉堂抬袖看了一下酒渍,慢慢说:“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外套。”

  

  蓝衣男人呵呵大笑,还未及闭嘴,白玉堂手中的怀子直执过去,正好击中他眉心。蓝衣男人就感觉头一重,倒下昏死过去。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白果和雨墨两人一前一后跑了进来。

  

  白果看到一室凌乱,地上还躺着两个人,便问白玉堂:“师傅,这怎么了?”

  

  白玉堂站起来,甩了甩衣袖:“没事,小事故。”

  

  雨墨也冲到颜查散身边,前前后后的看着:“老爷,您没事吧?”

  

  颜查散扶着小尼姑,问:“你们去哪了?怎么半天才过来。”

  

  雨墨看着白果,白果却拉着白玉堂的衣袖来回看,也是不答。

  

  白玉堂低头看着白果侧颈上带着的半点唇印,说:“别问了,定是遇到了其他歌女。。。”

  

  颜查散一听,秒懂,谁都有轻狂少年时,他也没有责备,只是伸手敲了敲雨墨的头,让他下次注意。

  

  此番一闹,两人也没了喝酒的心情,便让雨墨找来店家,准备赔偿损失。

  

  店家明白是酒客醉酒闹事,但颜查散状元郎的身份在那里,说什么都不敢要,敢后连着几人吃喝的酒钱都免了去。

  

  雨墨出去叫车,不一会便有一辆车停在门前,白玉堂把颜查散送上车,嘱咐白果一路跟从,送他入府后再回来。

  

  白果立即应了,跟着车就走。

  

  白玉堂丢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他没欠人钱的习惯。出门前,看到小尼姑一直缩在门边站着,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显然是被刚才的事给吓到了。

  

  白玉堂走过去问:“怎么了?”

  

  小尼姑抬脸看着白玉堂,不哭不闹的她也算是清秀动人,怪不得刚才那两个男人起了轻薄之心。她小声说:“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白玉堂问:“你住哪里?”

  

  小尼姑说:“我在城外的修行,这几日借住在广德庵。”

  

  广德庵就在三条街外,不算远,于是白玉堂准备送佛送到西,说:“我送你回去吧。”

  

  小尼姑一听,连忙作揖:“谢谢施主,谢谢施主。”

  

  白玉堂做了请的动作:“你先走,我在三步远的地方跟着你。”

  

  小尼姑双手合十,听了白玉堂的话,先行。

  

  小尼姑在前慢慢走,白玉堂在后面慢慢跟。

  

  白玉堂想的周到,既然小尼姑爱惜自己名节,他也不能逾越规矩,反正三步也不远,就算出事他出手也来的及。

  

  这一路竟是酒楼妓馆,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多数人看小尼姑虽漂亮但也没对一个出家人动手,有几个喝醉了酒的,凑过来想拉人的,直接被白玉堂丢到了河里。

  

  三条街很快就走到底,广德庵就在前面。这座道观在汴京里也算有名,每日香火不断,只是出家人休息的早,这个时辰早就关门睡觉没了声音。

  

  白玉堂想去敲门,被小尼姑挡了下来,她指了指后院方向说:“那里有后门。”于是两人绕到道观的后街,那里果然有一扇木门,小尼姑轻轻一推,便开了,她回头对白玉堂说:“我到了。”

  

  白玉堂舒了口气:“到了就好。”

  

  小尼姑说:“谢谢施主。”

  

  白玉堂摆摆手说:“下次晚上不要出来了,这里人多不安全。”说完便走。

  

  小尼姑依在门边看着白玉堂走远,收了单纯青涩的笑容,开口:“这就是白玉堂?有点意思。”

  

  广德庵后院的阴影里走出个人,穿着夜行衣,也看着白玉堂远去的背影,慢慢开口:“静道师太,有些东西看看就行了,别念着。”

  

  静道师太伸手在鼻尖划过,嘴角带笑:“玫瑰带刺,摘起来更是过瘾。你说是吗?展大侠?”

  

  展昭冷冷的撇了静道师太一眼,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虽穿着道袍,实际上是襄阳王在汴京按的眼线,更是一个男女通吃的淫贼,这白玉堂少年华美,气宇不凡,想必是让这个女人动了春心,不过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谅她也不敢直接去开封府找白玉堂挑事,于是说:“今晚我去皇府盗宝,师太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静道师太转过身,细腰一扭却是风情万种,她的手伸上展昭的脸,嘴里吐着香气:“一起去?怎么去?”

  

  展昭猛然握住静道师太的手腕,冷声道:“师太,自重。”

  

  静道师太看了展昭一眼,甩开手,冷声回道:“说一套,做一套,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甩上院门,把展昭关在院外。

  

  展昭没管静道,他抬头看看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隐在黑暗里往皇宫赶去。

  

  今晚,他给襄阳王的投名状得一定要拿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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